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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珍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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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珍貴

天高雲淡, 霧重山遠。

許機心穿過裊裊雲煙,揚著笑落到謝南珩身前,“南珩。”

謝南珩前行一步, 前行一步,擁許機心入懷, 他雙臂微微用力,箍得許機心手臂微疼。

許機心不悅凝眉。

剛還好好的,對她笑的那麽好看, 怎麽現在就想勒死她?

她伸手推推他胸膛, 沒推動,正要生氣, 忽然聽到謝南珩略帶委屈的聲音自頭頂響起, “悅悅,你去了哪裏,怎麽去了那麽久?我還以為, 你不要我了。”

聽完這話,許機心心頭不由得一軟。

她這一趟,去得是有些久。

以往她離開, 不會超過一天, 到了晚上就會回營地,但這次, 她一走就是一月, 也難怪謝南珩憂心。

她拍拍謝南珩後背, 輕聲安慰, “我不會離開的。”

至少在他傷勢痊愈前, 不會離開。

謝南珩聽到自己想聽的話,手臂松了松, 面上也個露出清淺的笑,“我相信你。”

說著,他微微垂眸,姣好的唇,印上許機心的額心。

以額心為源頭,無數小電流躥向四肢五骸,電得許機心渾身酥麻,雙..腿.發軟。

她整個人倒在謝南珩懷裏,手指無意識地勾住謝南珩的腰帶,呼吸間沁潤的,是撲面而來的冷甜香;臉頰觸感體察到的,是源源不斷的溫暖熱意,撲通撲通聽見的,是藏在胸骨之後強健的心跳聲。

謝南珩身上氣息,強勢而霸道地攫取她神智,讓她一瞬間意亂情迷。

她無意識地在謝南珩胸膛上蹭了蹭。

謝南珩垂眸,懷中許機心身嬌體軟,小巧玲瓏,而他雙手交環,似能將她完全掌控。

這很好的撫平他心底焦躁,他擡手,摸了摸她的臉頰。

這個動作驚回許機心神智,她身形一僵,沒敢擡頭去瞧謝南珩,從他懷裏默默鉆出。

識海內的小人跪地痛哭,說好的保持距離呢?

謝南珩左手依舊搭在許機心腰上,擡起右手,從許機心發間,抽出根只剩下桿桿的花枝。

他將花枝放到許機心面前,笑問:“悅悅去了哪裏,朝牡丹怎麽不見了?”

朝牡丹是三品靈植,自然放著,不刻意保存,半年也不會枯萎。

“可能被凍壞了。”許機心瞥見,想起自己回來的目的,高興道,“我找到了九轉凈水蓮。”

“悅悅真棒。”謝南珩擡手,掌心又出現一朵朝牡丹。

朝牡丹白團若雪,雪尖淡緋輕掃,若胭脂暈染開來,只大紅描邊,遠比之前的朝牡丹,更為精致漂亮。

朝牡丹柄部,並非花枝,而是根簪子。

這是謝南珩煉制出來的,並非真花。

他將朝牡丹再次插入許機心發間。

許機心高馬尾微微松散,朝牡丹剛插進去,就歪歪斜斜,欲墜不墜。

謝南珩取回朝牡丹,放到許機心掌心,道:“悅悅,我替你梳個發型吧。”

許機心一直是高馬尾裝扮,滿頭青絲,用銀色發帶紮著,額頭飽滿,嬌俏元氣,走動間發尖一掃一掃的,俏皮可愛。

只是她藍色焰火中走一波,寒冰不僅凍壞了朝牡丹,還讓她紮得好好的馬尾松散,淩亂不堪,當然,馬尾雖亂,但並不影響她的美貌,淩淩若山暗影,別有一番蓬松美感。

許機心把玩著手中朝牡丹,臉頰微微鼓起,一雙杏眼,寫滿惱怒,“得知九轉凈水蓮的下落,你好像不是很開心?”

謝南珩摸出一張太師椅,擁著許機心坐下,聞言笑道:“我自然歡喜,這是悅悅對我一片心意。”

被人看重,被人放在心上,有心之輩,誰能無動於衷?

相較解毒的歡喜,他更開心的,還是許機心待他的這片真心。

所以,他只想盡自己所能,對她好點,再好一點。

許機心修煉功法特殊,修真界這些天材地寶,她用不上,他能做的,也只有讓許機心日常生活開開心心。

在許機心外出這段時間,他除了藥浴,就是煉制漂亮首飾,又在那兩元嬰的收藏中,找到了關於女修發型編織的玉簡,學了兩手。

這玉簡,可能是他倆帶給家中姐妹,或者師姐妹的,倒解了他的燃眉之急。

畢竟,他以前直至修煉,對容貌外物,並無研究。

而他的小妻子,是個愛美的小姑娘。

他摸出打磨好的玉梳,小心翼翼地解開許機心的發帶,將順滑的青絲握在手裏,慢慢梳理。

“可是,我沒在你聲音裏,聽出雀躍。”許機心微微委屈,不自覺撅撅嘴。

就好像,自己捧著千辛萬苦找到的寶貝送給對方,對方卻不屑一顧。

生氣氣。

謝南珩輕笑,俯身扭頭湊近許機心,狹長的瑞鳳眼,溫潤含情,“我很高興呀,高興得不知道如何是好。要不,晚上我伺..候.你,好不好?”

他湊到許機心耳邊,壓低聲音,“用你最喜歡的那個姿勢。”

秒懂謝南珩的話,許機心身上情香蕩漾一瞬,待她反應過來,她推推謝南珩,罵道:“走開,湊不要臉。”

謝南珩低低地樂出聲,又親了她側臉一口,方才直起身,繼續梳頭。

許機心摸出鏡子,觀察謝南珩動作。

能瞧出謝南珩的動作生疏,沒怎麽給別人梳過頭發,但勝在他動作輕微細致,小心翼翼,梳子在頭發間穿過,沒有扯痛她的頭皮。

輕柔的,盛滿憐惜。

許機心一開始註意力還在謝南珩在她發尖穿梭的手上,後來視線不知不覺,落到謝南珩的臉上。

謝南珩眼眸半垂,瞳仁漆黑,唇無意識抿起,咬出一點齒痕。

他頭微微偏著,側臉輪廓流暢幹凈,下頷線鋒銳利落,因為專註於外物,面上沒有半點表情,整個大寫的清冷疏離、淡漠無情。

許機心不由得回想起兩人初次見面,彼此他中了藥,額心見汗,腮帶霞紅,可一身氣質矜貴,眸光霜冷寒涼,硬生生壓下那股媚,若那嶙峋多尖石的巍山,危不可攀。

兩人熟悉之後,許機心很少再在他身上瞧見這種特質,更多的還是端雅溫潤,眉眼含情,若被溪水打磨過的鵝卵石,又似被玉師雕磨好的珩珮,美則美矣,卻與原著桀驁孤高的大反派,相去甚遠。

她無聲嘆口氣,所以啊,不嫖才是原著,嫖了是ooc的同人。

謝南珩,就該是皎皎天上月,泠泠石山泉,成為傳說,被世人景仰,而非被她拉下雲端,成為蕓蕓眾生。

許機心想得出神,也沒註意謝南珩已經梳好發髻,待頰邊一熱,她才發現謝南珩湊到她耳邊,先親了她一口。

謝南珩盯著鏡中的她,笑問:“悅悅,這發髻,喜歡嗎?”

許機心收回心神,落到鏡中。

謝南珩給她梳的是簡易版的飛仙髻,一半頭發留在腦後,自由垂落,一半頭發梳到頭頂,用發帶紮牢,頭發分股纏住金鳳簪子,弄成兩個小隆起。

如虹橋的小隆起用銀色發帶系著防散,垂下的絳落到後邊,烏發銀帶,相映成輝;而前邊髻尾居中,又插著一朵朝牡丹。

許機心將手中朝牡丹放到腿邊,伸手去摸發髻上的小拱橋,喜笑顏開,“好看。”

她沒想到,謝南珩還真編成功了,比她紮的馬尾漂亮。

謝南珩心滿意足。

若一開始他只是想給自己的小妻子打扮打扮,但真做了這件事,他有種特別的成就感,特別是瞧見小妻子明媚的笑顏,他只恨自己愚笨,沒有學會更覆雜更漂亮的發髻。

許機心欣賞夠了,起身,拉著謝南珩道:“走,去摘九轉凈水蓮。”

雖然那處山頂危險,其他修士摘到的可能性比較小,但萬一呢?

還是早點摘到手,才算穩妥。

“好。”謝南珩朝許機心張手。

許機心彎腰落到他腿彎,公主抱起,倏忽間落到雲端。

風拂過,朝牡丹花瓣舒了又轉,青絲銀帶搖曳生姿,翩然若風吹去。

謝南珩環住許機心的脖子,眼皮一跳,道:“悅悅,你可以摟我腰的。”

許機心雙目落到前方,辨認方向,嘴邊漫不經心應道:“沒事,等到了黃沙那兒,也是要公主抱的。”

“你說什麽,公主抱?”謝南珩聲音微變。

他不懂什麽叫做公主抱,但他知道公主。

顧名思義,給他感覺不是很好。

許機心心微跳,嘴上卻淡定道:“你聽錯了,是皇帝抱,皇帝尊貴,這種抱法,最安全。”

“後來世人對珍視之人,多用這種抱法,意為你在我掌上最珍貴。”

謝南珩撩起眼皮,定定地瞧向許機心。

許機心毫不心虛理直氣壯地回視。

她又沒說錯,這種抱法,多用來抱心愛之人。

謝南珩信了。

臉頰貼著許機心的胸膛,妍妍淺笑。

悅悅說他最珍貴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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